與族叔、賈至分手之後,李白還沒離開洞庭,此刻他在巴丘山上眺望著洞庭的秋天景色,身為導演的他,用靜態景色,遠處的湖映天光秋色盡收眼底,再寫近處山色蔥鬱,水面無煙霧。搭配動態景色,看著舟船從遠處行駛而來,鳥兒往日出方向遠去。整個洞庭秋景是如此鮮明、空澄。只可惜李白年事已高,頭髮都掉了不少,看著流水滾滾,更感年華老去。此刻聽到遠遠傳來的男女歌聲,更是愁腸寸斷,他憑靠在崖邊,不禁淚流滿面。
清晨登巴陵,周覽無不極。明湖映天光,徹底見秋色。
清晨登巴陵,周覽無不極。明湖映天光,徹底見秋色。
秋色何蒼然,際海俱澄鮮。山青滅遠樹,水綠無寒煙。
來帆出江中,去鳥向日邊。風清長沙浦,山空雲夢田。
瞻光惜頹發,閱水悲徂年。北渚既盪漾,東流自潺湲。
郢人唱白雪,越女歌採蓮。聽此更腸斷,憑崖淚如泉。
巴陵,指巴陵郡的巴丘山,位於岳陽南,又名巴蛇塜,傳說后羿屠巴蛇於洞庭,蛇骨堆積成丘,故得此名。周覽,縱覽,四面暸望。
清晨登上巴丘山,極目遠眺,四周景物無不盡收眼底。湖面如鏡映著天色,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看到全色秋天的景色了。
秋色何蒼然,際海俱澄鮮。山青滅遠樹,水綠無寒煙。
際海,岸邊與水中。澄鮮,清新、純淨,用來形容水或自然景觀。
秋天景緻何其蕭索蒼茫,讓岸邊及水色看起來特別明亮純淨。山色蓋著一片蒼翠,都無法看見其中林木枝幹細節,湖水漾著碧綠色,沒有一絲清冷的煙霧。
來帆出江中,去鳥向日邊。風清長沙浦,山空雲夢田。
長沙浦,指由長沙而入洞庭之湘水。雲夢,古代澤藪名,位於南郡華容縣(今湖南潛江縣)西南,古云夢澤。
許多船舟,自江中駕船到此處,鳥兒往日出方向遠飛而去。長沙浦秋風清朗,雲夢澤田野上的霜霧消散,看起來澄澈空明。
瞻光惜頹發,閱水悲徂年。北渚既盪漾,東流自潺湲。
玉鏡,形容湖面清澄如鏡。丹青,指繪畫用的顏料,也代指畫作。君山,又名洞庭山、湘山,位於洞庭湖中,相傳娥皇、女英曾遊歷此處,故名君山。瞻光,望著日月之光。閱水,匯合的水流,或指流動的水。徂年,流年、年華。渚,小洲,江河中之小塊陸地。潺湲,水流動貌。
我看著這樣美麗的秋色天光,嘆惜著如今已經快要掉光的頭髮。看著湖水流動,又讓人感慨年華已逝。北邊的小洲在湖水中起伏漂盪著,湖水向東緩緩流去。
郢人唱白雪,越女歌採蓮。聽此更腸斷,憑崖淚如泉。
郢人,郢為春秋時楚國的國都,故郢人又指楚人。採蓮,梁武帝時所制樂府「江南弄」,七曲中有「採蓮曲」,這裡指江南女子採蓮時所唱之歌。
楚地的人唱著白雪,江南女子唱著採蓮。讓人聽了更是肝腸寸斷,我只能靠著崖邊淚如泉湧。
說詩講故事
759年(乾元二年)秋,與賈至、族叔李曄分手後,李白還在瀟湘、洞庭一帶逗留。至於原因,從詩中的細緻景色及最後的悲秋感觸,我猜想…可能是散心吧?





